浑水创始人独家回应：为何做空跟谁学

“Liars lie（骗子的谣言）。”——6月10日，做空机构浑水（Muddy Waters Research）创始人卡森·布洛克（Carson Block）在邮件回复经济考察报采访函时，对中概股公司跟谁学（GSX.US）做出这样的评价。

跟谁学是一家建立于2014 年以K12（一年级至高三阶段）在线教育为主营营业的公司，2019年6月上岸美国纽交所，成为中国第一家在美上市的K12在线教育机构。

已往的3个多月，这家在线教育企业延续遭遇灰熊（Grizzly Resarch）、香橼（Citron Research）、浑水、天蝎创投——4家机构的9次沽空，指责其涉及虚增收入、用户数量真实性存疑等问题。此前，这家公司在业内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增进快、利润高”，被视为引发做空机构关注的主要因素。

浑水方面临经济考察报示意，“我们是从今年1月份最先考察跟谁学，它好得令人难以置信——增进异常快，利润也高。而据我们的印象，它比起好未来和新东方的市场份额，与其所提供的数值是有差异的。”

浑水创始人卡森·布洛克称：“我们的兴趣是做空敲诈性子的公司，尤其是当他们靠近完全诈欺或者是完全诈欺的时刻。至于跟谁学，它不只是靠近完全诈欺，它还有伟大的市场价值，以是从商业角度来说这是一次很棒的沽空。”

面临9份做空讲述，跟谁学方面予以了否认和批判。

针对做空机构香橼质疑其虚增收入70%，跟谁学方面以为，香橼遗忘了K12课外指点收入的主要泉源为跟谁学旗下品牌高途课堂等，在浑水二次讲述中提出的跟谁学在回应机器人刷单中遗漏了“署理id”、“署理计谋”和 “时间戳”三个要害信息，跟谁学方面也逐条回应了为何会泛起这些情形。

跟谁学是否存在虚增收入？

公司与做空机构仍僵持不下。多数业内人士倾向于信赖跟谁学方面，但也有一些以为，跟谁学并未完全注释清其高增进中的一些具体问题。

一位行业人士对经济考察报示意，这种嫌疑主要来自于跟谁学与整体互联网企业生长的轨迹，包罗财政显示很不一致。依据互联网教育行业生长缓慢的特征和实现盈利的难度，在竞争充实的K12领域，跟谁学居然打破了这样的成本结构，上市就赚钱，不光赚钱还实现了每年400%的高速增进，它是怎么做到的？

6月9日，谁学创始人陈向东泛起在公司6周年公布会上，身着T恤牛仔裤的他，在当天分享了重新界说在线直播买办课。一位跟谁学管理层人士对经济考察报示意，做空事宜对公司营业并没有任何影响，但通过这个外部事宜促使我们也最先思索，是否之前与外界相同太少，当我们已经意识到生长为一家头部公司，需要以一个加倍开放、自动的姿态与外界相同、交流。

做空、做空

4家机构9次做空，为什么是跟谁学？多位教育行业人士将源头指向了跟谁学的高增进。

公然资料显示，跟谁学早期以毗邻先生和学生的教育O2O平台起身，惨淡经营三年后，在2017前后转型B2C模式，后聚焦to C营业，发力K12在线直播买办课，至此进入快行道。

现在其旗下主要品牌有跟谁学、高途课堂、成蹊商学院等品牌。课程涵盖小学、初中、高中全科以及语言、职业和兴趣教育等多个品类。其中提供K12在线B2C直播营业的高途课堂占其营收主要职位。

自上市以来，跟谁学始终保持高速增进。凭据其2020财年第一季度财报，本季度实现营收12.98亿元，同比增进382%；净利润1.48亿元，同比增进336.6%。2019财年讲述显示，跟谁学整年净收入为21.149亿元，同比增进432.3%；净利润为2.27亿元，同比增进1050.3%。

前述教育行业人士告诉经济考察报，互联网教育行业有其特殊性，2013年建立的51Talk，差不多去年才实现单季扭亏为赢。随后上市的流利说、网易有道等业绩显示也不停印证了教育产业是一个长周期、重运营的行业。

该人士说，“中国市场的种种二级市场从业者，包罗投行劵商，对教育行业已经有了一定认知：在互联网教育领域虽然也能盈利，但运维成本、先生成本、获客成本都注定项目很容易亏损，是逐步靠着用户转化，摊薄市场营销成本才有可能实现微薄的市场盈利。而跟谁学作为互联网教育企业，增进与利润显示很不一样，自然有许多机构会去研究它，提出质疑。”

为何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崛起并实现延续盈利？外界普遍以为，跟谁学接纳在线直播买办课——一位名师通过互联网手艺同时在线为500名、1000名学生上课，可以把产能无限扩大。

前述跟谁学公司管理层人士把跟谁学利润高注释为，把每一个要害环节都做得好一些。“好比说，获客成本比别人低一点，客户就来了，转化好一点，服务又好一点，家长满足就会续费扩科，K12阶段学生学业的科目越来越多，需求越来越多，效果好也会把课程先容给别人，这每一点都有可提高的空间，最终会对公司的效率发生影响。”

也有行业人士把跟谁学的高利润归结于早期通过微信生态的流量盈利。一位行业人士对经济考察报示意，“微信那一拨，跟谁学拿了一拨很普遍的盈利，有一个优质的基础池子。K12主要成本主要是获客＋先生人为。买办课在财政模子上最靠近理想状态，再以名师举行获客，说白了没什么不可能盈利。”

梧桐树资源投资总监董帅以为，跟谁学在线买办课的商业模式已经异常确定。焦点就是在名师、在下沉市场、在高中阶段做得对照明确，与竞争对手形成差异化打法，而且最近在是非音视频结构获取新流量以及其对名师的把控力，确实有一套自己的打法。

但行业人士也示意，问题的分歧点在于跟谁学首年即实现盈利。一样平常K12在线企业普遍首年盈利很难，基本都是第一年亏损，然后靠续费、扩科等摊薄成本，在亏损连续递减后盈利。

后续压力

停止北京时间6月12日上午，该公司股价为39.5美元，市值94.3亿美元。而在2月24日第一家做空机构灰熊公布讲述前，其市值一度为108亿美元。

透镜公司研究创始人况玉清以为，做空讲述没有找到确实证据以及足够富有冲击力。“包罗瑞幸，浑水在做空之后，瑞幸股票确实跌了一点，但厥后又回来了。但机构确实会通过讲述倒逼审计机构。另一方面也取决于企业自身业绩是否过硬。像之前的新东方，在多轮做空讲述之后，还能屹立不倒。”

浑水创始人卡森·布洛克对经济考察报示意，“我们之前已经预见到这种情形，完全诈欺或者近似完全诈欺的机构，可以在较短时间内将它的股价维持在高位。我们险些不嫌疑当尘埃落定后，跟谁学的股票会以远低于现在的价钱大量买卖。”

上述跟谁学管理层人士对经济考察报示意，做空事宜对内部营业没有发生任何影响，内部也没人专门谈论这件事情。在其看来，“做空机制自己是美国市场一个正常机制。就像公司CFO沈楠所说，到达以小恶治大恶的目的。但对照恶意的，希望通过一些手段谋取利益的方式，肯定是不太正常的。”

一些转变正在这家教育企业展现。

以往鲜少与外界相同的跟谁学及其创始人陈向东最先泛起频仍泛起在媒体眼前。上述跟谁学管理层人士示意，“已往三年，我们很少面临媒体。通过做空事宜，也促使我们思索是否公司以前与外界相同交流太少，那我们就只管与多相同。”

一位在线培训机构负责人以为，始终保持高增速生长生怕很难。好比，微信盈利随着各家平台不停进入，跟谁学一样面临获客压力和市场竞争。另外，严重依赖名师若何平衡企业与名师利益分配。跟谁学六周年公布会所述，用买办授课到达1对1的感受，若何解决指点先生在千人班课与主讲先生的配比，数据量、手艺等等，都有待进一步考察。

前述不愿透露姓名的教育行业人士示意，K12在线教育是红海市场。跟谁学依附先发优势进入下沉市场，但随着猿指点拿了10亿元元融资、学而思网校出于战略思量大幅投入资源，竞争一定会越来越猛烈。跟谁学业绩显示这么优越，各企业间通过挖人也好，研究（商业模式）也好，不可能由于其提前进入下沉市场就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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